戰國時候,齊國的孟嘗君喜歡招納各種人做門客,號稱賓客三千。他對賓客是來者不拒,有才能的讓他們各盡其能,沒有才能的也提供食宿。
有一次,孟嘗君率領眾賓客出使秦國。秦昭王將他留下,想讓他當相國。孟嘗君不敢得罪秦昭王,只好留下來。不久,大臣們勸秦王說:「留下孟嘗君對秦國是不利的,他出身王族,在齊國有封地,有家人,怎麼會真心為秦國辦事呢?」秦昭王覺得有理,便改變了主意,把孟嘗君和他的手下人軟禁起來,只等找個借口殺掉。
泰昭王有個最受寵愛的妃子,只要妃子說一,昭王絕不說二。孟嘗君派人去求她救助。妃子答應了,條件是拿齊國那一件天下無雙的狐白裘(用白色狐腋的皮毛做成的皮衣)做報酬。這可叫孟嘗君作難了,因為剛到秦國,他便把這件狐白裘獻給了秦昭王。就在這時候,有一個門說:「我能把狐白裘找來!」說完就走了。
原來這個門客最善於鑽狗洞偷東西。他先摸清情況,知道昭王特別喜愛那件狐裘,一時捨不得穿,放在宮中的精品貯藏室裡。他便藉著月光,逃過巡邏人的眼睛,輕易地鑽進貯藏室把狐裘偷出來。妃子見到狐白裘高興極了,想方設法說服秦昭王放棄了殺孟嘗君的念頭,並準備過兩天為他餞行,送他回齊國。
孟嘗君可不敢再等過兩天,立即率領手下人連夜偷偷騎馬向東快奔。到了函谷關(在現在河南省靈寶縣,當時是秦國的東大門)正是半夜。按秦國法規,函谷關每天雞叫才開門,半夜時候,雞可怎麼能叫呢?大家正犯愁時,只聽見幾聲「喔,喔,喔」的雄雞啼鳴,接著,城關外的雄雞都打鳴了。原來,孟嘗君的另一個門客會學雞叫,而雞是只要聽到第一聲啼叫就立刻會跟著叫起來的。怎麼還沒睡蹭實雞就叫了呢?守關的士兵雖然覺得奇怪,但也只得起來打開關門,放他們出去。
天亮了,秦昭王得知孟嘗君一行已經逃走,立刻派出人馬追趕。追到函谷關,人家已經出關多時了。
孟嘗君靠著雞鳴狗盜之士逃回了齊國。
故事出自《史記·孟嘗君列傳》。成語「雞嗚狗盜」比喻卑下的技能或具有這種技能的人。
雞鳴狗盜
——比喻那些沒有大的才能,那僅僅只有一些不正當的小技倆的人。「史記」「孟嘗君列傳」:「孟嘗君好客,客有能雞鳴狗盜者,脫孟嘗君於難。」
戰國時代,齊國的大夫孟嘗君(田文)非常好客,在他家裡,經常有一大批食客寄養在他的門下。他對於那些賓客,不論是三教九流,賢愚貴賤,一律等同待遇,沒有絲毫的偏差。因此,當時天下的讀書人,都紛紛來歸,一時,門庭若市,戶限為穿;而他的名聲,也就傳遍於諸侯各國了。
這時,秦國的昭王因仰慕於他的才能,便請孟嘗君到京城咸陽去會面,並預備邀他出任秦國的宰相。於是孟嘗君在接到秦的昭書後,便帶了大批食客,浩浩蕩蕩的來到咸陽,晉見秦王。秦王對他非常禮遇,不獨親迎於國門;而且還把宮中最豪華的居室讓出來給他。
可是這時候秦國的宰相樗里疾,唯恐孟嘗君來後,奪去了他的相位,乃暗中唆使一般大臣在秦王面前力表反對。他們說:「孟嘗君固賢,但他到底是齊國人。如果一旦任用了他作秦國的宰相,那麼做起事來,他一定處處先為齊國著想,而後才會考慮到秦國,到那時,我們秦國的命運恐怕都操在他一人的手上了。」
秦昭王是個耳根極軟的人,他認為這番話很有道理,不僅立刻終止了他原來擬用孟嘗君作為秦相的打算,並且擔心他此來瞭解了秦國的內部情況,返國後對他不利,就索性一不做,二不休,把他在宮中軟禁起來,準備將他殺死。
這消息被孟嘗君知道了,心中很是著急。後來,他從秦昭王的兄弟涇陽君那兒探悉昭王有一個最寵愛的妃子,名叫燕姬。便派人去向她求救說項。可是燕姬卻對孟嘗君的使者說:「要我去勸說秦王釋放孟嘗君很簡單,但必須以孟嘗君身上的那件白狐裘為交換條件。」
孟嘗君知道燕姬故意為難他,事實上他來咸陽的時候,確有價值千金、天下無雙名貴的白狐裘一件,但在晉見秦王時,已經將它獻給秦王作為見面禮了。而現在燕姬偏要白狐裘作為釋放孟嘗君的交換條件,叫他從什麼地方變出來呢?於是沒辦法,他只能向隨他同來秦國的那批食客請教。食客們面面相覷,也感到無計可施。忽然下面的座位上,有一個賓客自告奮勇地站起來說:「公子!你不用擔心,我自有妙法將你的白狐裘,從秦王那兒取回。」原來下座的那食客能狗盜,到了夜晚,他便將自己化妝成一隻狗,偷偷的從牆洞外爬進了秦宮的儲藏室,果然不消半個時辰的功夫,就把那件衣服給盜了回來。第二天,孟嘗君拿著那襲白狐裘去見燕姬,燕姬因為曾經有約在先,便勸秦昭王將他放了。
孟嘗君被釋放,但他料想秦昭王一定會反悔的,乃立刻帶著那批食客,倉惶就道,向返回齊國的途中進發。可是當們他抵達玉谷關的時候,關門已經下鎖,守門的人不讓他們通過,一定要等到天亮雞鳴叫,才可以啟開。(那時因沒有時鐘,依照關上的規定,須至黎明雞叫,才可以啟開。)而這時秦昭王果真後悔,派兵在他們的身後追趕上了。孟嘗君眼看這情形,真是焦灼萬狀,不知如何才能脫險,大家互感到徬徨無計,束手待斃的當兒,賓客中突然有個人會學雞叫,於是他放開喉嚨喔喔一啼,遠近的雞隻果然跟著他叫了起來。手關的人一聽到雞叫,以為開關的時間到了,便放他們走了出去。迨至秦昭王的追兵趕來,孟嘗君已經逃出關外百餘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