鵝籠書生

鵝籠書生

成語眾生相（一百三十二）

「慷慨悲歌，崎歷落，鐵板紅牙總斷腸。還太息，嘆書生鵝籠，藩觸羝羊。」（清·徐軌《沁園春·菊莊詞》）

鵝籠書生，形容幻中生幻，變化莫測。 語源於南朝梁·吳均《續齊諧記·陽羨書生》。 歷代筆記小說，如《酉陽雜俎續集》、《太平廣記》、《艷異編》等皆引用之。

東晉年間，陽羨人許彥背著鵝籠，獨行於山間。 遇到一個十七八歲的書生，躺在路旁。 許彥問他為什麼不趕路，書生答道：「我腳痛走不動，你能否讓我寄身鵝籠，背著走路？」許彥以為他開玩笑，欣然答應。 不料書生一下子就鑽進鵝籠。 鵝籠還是老樣子，沒有變大；書生坐在兩隻鵝旁邊，並不擁擠，且那兩隻鵝安然自若。 許彥背起鵝籠，重量與原來一樣，分毫未增加，他非常驚異。

許彥背著鵝籠走了一段路，看到一棵大樹，想停下來在樹陰下歇會兒。 剛把鵝籠放下，書生就從籠中走了出來，對許彥說：「我想請你喝點酒解解乏。」說罷，便從口中吐出一個銅匣，匣中裝有美酒佳餚，還有許多銅製杯盤。 兩人席地而坐。 盤中酒菜都是世上從未見過的珍饈佳饌。

喝了幾杯酒，書生說：「我帶了一個女子同行，想請她一道飲酒助興。」還未等許彥反應過來，書生就從口中吐出一個妙齡少女，貌若天仙，三人觥籌交錯，談笑風生。 不久，書生喝醉了，便躺在地上，打起鼾來。 這少女對許彥說：「我也帶了一個男子同行，現在叫他出來，你不能告訴這書生呀！」許彥說：「好！」少女立刻從口中吐出一個二十餘歲的男子，和許彥一見如故，還天南地北地交談了一番。 這時，醉酒的書生翻了個身，快醒了。 少女又吐出一張錦緞屏障，把書生遮蔽起來。 隨後，她自己也走進屏障中，同書生一起睡覺了。

等那少女也打起了呼嚕，這個青年男子也對許彥說：「我也帶了一個女子同行，現在想見她一下，可不能讓他倆知道呀！」說著，他又吐出一個年方二九的女子，和許彥一起高興地飲酒談笑。 過了好久，他們聽到屏障中書生翻身打哈欠的聲音，青年男子說：「他們兩人已經醒過來了。」於是，就把自己吐出的女子又吞入口中。 一會兒，與書生同睡的那位少女出來了，又把青年男子吞入口中。

再過一會兒，書生也出來了，他揉了揉惺忪睡眼，對許彥說：「我睡了好久，讓你一個人獨自坐著，一定很寂寞吧。現在天色已晚，我就要跟你分別了。」說罷，就把先前吐出來的少女、杯盤銅匣一一又吞入口中，只留下一隻大銅盤，對許彥說：「有緣同你相處片刻，這個銅盤送給你，留個紀念吧！」言訖，揖手作別，飄然而去，不知所終。

與此相類似的魔幻故事，晉朝干寶的《搜神記》、荀氏的《靈鬼志》等筆記小說均有載。 □吳詠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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